追思“老七”:一个村庄灵魂的远行

来源:火狐体育最新登录网站入口    发布时间:2025-12-20 19:33:53

  “老七” 大名任永秀,这名字和他父亲任盛业一样在演武村周边那可是响当当的。

  他还有个颇具故事的小名,叫七十则。七十则这不是简单的纪年符号,而是家族血脉中最朴素的敬意表达。在他身上我们正真看到了中国传统宗族文化中对长者的尊崇、对时间轮回的敬畏。

  在村里,和他同龄的人大多亲切地喊他“老七”,那一声声“老七”里,饱含着浓浓的乡情和岁月沉淀下的情谊。

  不过,也有人叫他“老大”。其中有两层缘由,一来他在兄弟姐妹十个当中排行老大,二来他曾长时间担任党支部村委会一把手,带领着村民们为村子的发展努力拼搏,大家出于敬重,便喊他“老大”。“老大”不是年龄的顺序,而是担当的重量;“老七”不是血缘的位置,而是情感的坐标。

  他一生都在扮演“老大”的角色:家庭的大哥、村里的书记、发展的先锋。这两个看似矛盾的称呼,在他身上奇妙地统一了起来——既有乡土社会中那份亲昵随意的温度,又有时代变革下领导者应有的高度与格局。

  我和“老七”相识多年,他不仅是我的老朋友,更是我的上级领导。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同经历了许多事,一起为村里的建设出力流汗,那些并肩奋斗的日子,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2025年11月23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电话那头,一个村人带着沉重的语气告诉;“老七”没了。

  这一声“没了”,不只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更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他是父亲任盛业精神的继承者,是十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是村民口中的“老七”,是乡村里曾经的“一把手”,是我心中无法替代的老朋友与老上级。他的一生,如一部厚重的乡土史诗,写满了责任、担当、改革与一些不比理解。

  听到这一条消息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碗筷不自觉地停在半空,心中满是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遗憾,那种遗憾如同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

  生命就像一场奇妙的旅程,有来有往,就如同春夏秋冬四季的轮回转换,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亦是大自然的魅力所在,无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无法抗拒这铁一般的规律。

  如今,“老七”已经去世,头七也已悄然过去。在这些天里,我的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出他的身影,那些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一般在我眼前不断回放。我总觉得有些话,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的心里始终没有办法安宁。

  平日里,我大多住在城里。但每隔一段时间,我总会抽出时间去他家(东一环府学东街)走一走,看看他。到了他家泡上一壶热茶,一边喝着茶,一边道乐道乐,也就是聊聊天。我们会聊村里的新变化,哪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哪家又添了新丁;也会聊过去的那些趣事,一起回忆曾经为了村里的建设加班加点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欢笑,都是我们珍贵的回忆。

  这些年里,我们相见的次数不少。有时候是在夏天,我们会在他居住小区对面的小广场相聚。广场上绿树成荫,微风轻拂,带来阵阵凉爽。我们坐在石凳上,看着孩子们在广场上嬉笑玩耍,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有时候我们会在他家的住处,大嫂(他的妻子)会热情地为我们端上水果和点心,我们围坐在一起,畅所欲言,谈天说地,仿佛时间都为我们而停留。

  还有些时候,我们会在东一环府学东街海洪小学岗楼转角处见面(因为他腿不能走路,因此,经常是骑一辆小电动四轮车代步,在那里的街头看景)。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们大家可以一边看着街景和人景,一边交流着彼此的生活。

  然而,这几年来,我明显观察到他的身体健康情况大不如前(期间,有几次重病在医院抢救),他的脚步不再轻快,眼神也少了往日的神采。

  今年,我在村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城里送暖以后才回到城里。11月4日下午,阳光明媚,我骑着电瓶车去文峰路银行办事处办事。事情办完后,我看了看时间,心想离他住的地方不算远,不如去看望一下他。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朝着东一环府学东街驶去。一路上,我满心期待着和他见面,想象着我们又能像往常一样聊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

  可当我到了他经常待的地方,也就是东一环府学东街海洪小学岗楼转角处(以前他是在学校门房那里),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他的身影。我四周张望,希望能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可看到的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我知道,他因为腿脚已经不灵便了,出行主要靠骑一辆小型电动四轮车。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这里看景,消磨时间。

  我骑着电瓶车,带着满心的期待, 到达这个熟悉的地方时,目光急切地在周围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我四周张望,却发现那天他不知为什么没有在那里。平日里,这里总是能看到他安静地坐在小型电动四轮车上,静静地看街景看人景。他因为腿脚已经不灵便了,出行主要就依靠这辆小型电动四轮车。天气好的时候,他总会准时来到这里,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观察着周围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以前好多次,我都是在这里见到他,我们会坐在车旁,兴致勃勃地道乐一番,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那是多么惬意的时光啊。

  见他不在那里,我心里顿时有些失落,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于是,我骑着电单车在周围转了一圈。我瞪大了眼睛,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希望能突然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我一边骑着车,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能与他相遇。可是,一圈转下来,我依然没有见到他。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时间也不太早了。我看了看时间,心中有些犹豫。我很想直接去他家找他,但又想到他可能出去还没回来,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而且,我想着隔些天“下次”再过来吧,说不定下次就能见到他了。于是,我带着一丝遗憾,调转车头离开了。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错过,竟成了我永远的遗憾。

  和他相见的最后一面,是在9月份的一天下午。那天,我在东一环府学东街移动大厅办完事以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的身影,便骑电单车过去看望他。

  当我到了东一环府学东街海洪小学岗楼转角处,离老远就见他坐在电动车上。他旁边也是坐在电动车上的郭述亮,郭述亮原在演武卫生院上班(现在退休),那一段时间他跌倒腿部受损,所以也在这里休息。他们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我加快了脚步,心中满是喜悦,随即过去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那时候见他身体还不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温和与慈祥。他看到我来了,热情地招呼我,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刚刚在药房买的药品,一边递给我看,一边笑着说:“你看,我刚买的药,医生说吃了对身体好。”

  我们三个人随性地在那里侃大山,笑看烟雨红尘,畅谈百味人生,话题从天气聊到村里的一些变化,从孩子的教育聊到养生之道。气氛十分融洽,笑声不时在空气中回荡。

  期间,他又点上了那改不了的香烟。他的手指轻轻捻着烟卷,动作娴熟而自然。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轻响,香烟燃起,他缓缓地吸了一口,然后一次次地吐出淡淡的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如同他的思绪般缥缈不定。他的眼睛一会儿飘向街头,看着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些和他们一起经历的故事;一会儿飘向络绎不绝的人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思考着人生的百态。

  烟雾缭绕间,我能看出他思绪万千。我猜想,他可能是在想他儿女,想着他们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工作是否顺利;也可能是在想孙辈,想着他们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健康快乐地成长;还可能是在想他自己的一生,那些曾经的辉煌与挫折,那些美好的回忆和遗憾……生活的点滴,都在这袅袅的烟雾中一一浮现。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知道时候不早了,便礼貌地和他们告辞,踏上了打道回府的路程。

  在告辞的时候,我心里常常涌起一种感觉,总觉得还有许多话没有讲出来。这是因为我正在撰写纪实自传体乡村百姓故事回忆录《草根春秋》,其中好些事情都需要向他请教。我心里想着:这次来不及说了,那就下次再说吧!

  在与他日常的接触过程中,我除了看到他身体明显消瘦,呈现出了一些老态之外(现时虚岁76了),并未曾发现他有什么让人特别担心的状况。他依旧能够和我正常地交流,谈论村里的大事小情,精神情况看着也还算不错。因此,我一直无法抛开“下次吧”这个念头,总是天真地以为我和他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同时,我又想到,每到冬天,老年人的身体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这似乎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天气暖和起来,他们的身体健康情况就会逐渐好起来。基于这样的想法,我那“下次吧”的信心始终没有动摇过。

  人们常说,人生的命运充满了坎坷与波折,人与人之间的相聚和分离也没有定数。然而,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短暂的相见,竟然成了我和他之间的永诀。就好像命运在不经意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将我们原本还能继续的缘分瞬间切断。

  那次和“老七”最后相见时他的音容笑貌,在相隔如此短暂的这些日子里,已经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定格画面。他的笑容、他说话时的语气,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即便日后度过更长的岁月,每当我想到那次见面的情景,大概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吧,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

  11月23日,是“老七”去世的第三天,我特意赶回村里,向他拜别,并行了祭奠仪式。

  那天我回村刚一下车,眼前的景象便让我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只见门口的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圈,这些花圈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每一个都代表着人们对“老七”的一份哀思。走进院子,里面也是花匾和鲜花花圈摆满了各个角落。院子里人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有忙着帮忙操办后事的村民,他们有的在摆放物品,有的在招呼客人;也有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他们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情,轻声交谈着。

  院子的正中央,搭建着一座庄严肃穆的灵棚。灵棚的设计简单而又不失庄重,四周的白布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人们对逝者的不舍。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院子,见到了大嫂以及他的儿子。我和他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表达了我的慰问之情。之后,我便朝着灵堂的方向走去,准备去祭奠一番。一路上,我看到周围的人们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我的脚步也变得越发沉重。

  我来到灵堂,上香祭奠后,目光落在了“老七”的遗像上。他的遗像上,面容平静而安详,就如同夏日午后的一段惬意小憩,在不知不觉中随梦而逝去了。

  他仿佛已经摆脱了世事的缠绕,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就这样无牵无挂地驾鹤西去了。看着他的遗像,我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安宁。

  这一幕看得我不由得两眼发湿,喉咙也哽咽起来。逝者如斯,痛苦却留在了生者的心中。从此以后,我们阴阳两隔,再也没有相见的日子了。

  同时,这件事情也让我们深刻地明白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如同风中摇曳的烛光,说不定何时就会被一阵风瞬间吹灭,转瞬即逝。想到这些,我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淡淡的忧伤与惋惜,为“老七”的离去,也为生命的无常。

  时光犹如奔腾不息的河流,悄无声息却又不可阻挡地一路向前。在岁月的长河里,无数的人和事都被它裹挟着,渐渐远去。“老七”,这个曾经在我生命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的存在,也跟着时间的流逝,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的生活。

  曾经,“老七”与我一同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七”永远地离开了这样一个世界。但曾经与“老七”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珍贵的宝藏,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记忆的深处。

  如今,我再也无法在真实的生活中见到“老七”那熟悉的身影,无法再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现在的我,只能在不尽的回忆中追寻“老七”生前留下的足迹。

  时光回溯到那个特定的年代,那是“老七”刚刚接任村领导这一重任的时刻。在农村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村领导肩负着带领村民发展、解决各类问题的重大使命。而“老七”所接手的这个村子,正处于发展的瓶颈期,面临着诸多亟待解决的难题。

  在“老七”上任之前,前任村领导班子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好些工作都难以顺利开展。其中,每年的征收农业税和征购粮这两项任务,也就是“三提五统”(“三提五统”,是历史上面向农民征收的村级三项提留和乡镇五项统筹款,乡村教育、优抚等事业经费),就是成了老大难问题。

  征收农业税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一部分,征购粮则关乎国家的粮食储备和稳定,这两项工作对于国家和村子而言都至关重要。然而,前任班子在执行过程中,遭遇了重重阻碍。

  一方面,部分村民对政策的理解不够深入,存在抵触情绪;另一方面,工作方法不够灵活有效,导致工作推进缓慢。村子里的氛围也因为这样变得有些紧张和压抑,村民与干部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裂痕。

  “老七”的上任,宛如一阵春风,给这个陷入困境的村子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活力。他有着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深知时间不等人,一定要尽快改变现状。

  同时,“老七”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措施来推进工作。在征购粮方面,他积极与粮食收购部门沟通协调。在他的带动下,村民们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

  令人惊喜的是,在“老七”的有效组织和村民们的积极配合下,全村将近二百万斤的征购粮食(这中间还包括“三提五统”费用折合成的粮食)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基本完成了收缴任务。这一成果在村子里引起了轰动,大家对“老七”的能力和努力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原本紧张的工作氛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村民与干部之间的关系也更加融洽。每年征购任务的顺利完成,不仅为国家做出了贡献,也为村子的后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那一刻,村民们开始真正相信这个“老七”——他不只是个干部,更是个能办事、办实事的人。

  这场胜利不单单是数字上的完成,更是信任重建的过程。它像一道光,照进了曾经阴霾笼罩的村庄,也点燃了人们对未来的希望。

  “老七”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领导能力和担当精神,让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在1996年,改革开放的浪潮正以汹涌之势席卷着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许多地方都在积极探索适合自身的发展路径,力求在时代的洪流中闯出一片属于自身个人的天地。

  演武村,这座虽有着淳朴民风和深厚底蕴,但在经济发展方面却略显滞后的村落,也在寻找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突破的契机。而“老七”,这位在演武村有着远见卓识和强烈责任感的人,毅然决然地肩负起了为村子谋发展的重任。

  “老七”深知,闭门造车绝不是发展之道,要想让演武村跟上时代的步伐,就必须走出去,学习借鉴另外的地方的先进经验和成功模式。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考察之旅,带领村“两委”干部踏上了探寻发展之路的征程。

  参观的第一站是太旧高速公路。太旧高速公路,作为当时山西省第一条全封闭、全立交、双向四车道的高速公路,它的建成通车不仅极大地改善了山西的交通状况,更为沿线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当“老七”和村“两委”干部们站在宽阔平坦的太旧高速公路上,看着那川流不息的车辆,感受着现代化交通的便捷与高效时,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村“两委”干部们意识到改善演武村的交通条件迫在眉睫。

  离开太旧高速公路后,来到了清徐“三国演义城”。这座以三国文化为主题的旅游景点,凭借其独特的建筑风格、丰富的文化内涵和成功的运营模式,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来参观游览。走进“三国演义城”,仿佛穿越回了那个英雄辈出、战火纷飞的三国时期。

  “老七”和村“两委”干部们仔细地了解了景区的规划设计、运营管理和市场营销等方面的经验。“老七”感慨地说:“我们演武村也有自己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和自然资源,如果能像‘三国演义城’一样,把这些资源整合起来,打造出具有我们自己特色的旅游项目,那我们村的经济肯定能有一个大的发展。”

  这次考察之旅,让“老七”和村“两委”干部们收获颇丰。他们不仅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演武村发展的方向和思路。回到村里后,“老七”立即组织村“两委”干部召开会议,对考察的情况做总结和讨论。

  这次考察,“老七”若有所思:“我们也有历史,为何不能做出自己的文化品牌?”这颗种子,后来催生了“打造王文素故乡”的宏大构想。

  之后,他们结合演武村的真实的情况,制定了一系列的发展规划和措施,决心以这次考察为契机,带领演武村走上一条加快速度进行发展的道路。

  “老七”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和他父亲任盛业一样对水利有着近乎执念般的重视,始终将水利建设视为重中之重。

  水是万物之源,是滋养大地、孕育生命的关键。他的目光长远,深知水对于农业生产和集体发展的关键作用,为此不遗余力地投入水利工程的规划与实施之中。

  那是九十年代的时候,他为发展农业生产,为实现农业旱涝保收,他多方筹集资金建设高灌站,其间面临着、技术匮乏等重重困难,但他毫不退缩,带领干群克服重重困难。在磁窑河的东西两岸,分别建筑了大型高灌站,并且一边配套一台一尺多的大型水泵。

  期间,我曾经担任村委会出纳员兼采购,在祁县城采购浇地用塑料管,在祁县东观特种水泵厂采购水泵配套管件,还在河北邢台特种水泵厂采购特种水泵。

  到了1997年,他未解决磁窑河东800多亩土地浇地问题,又筹集资金,修建了磁窑河的渡槽。

  一,该渡槽的建成,改写了只能依靠使用文峪河水库水源浇地的历史。实现文峪河水库水源和汾河三坝水源均能引流灌溉。浇地水源有保障,有选择。

  二,渡槽的建成,文峪河水库通过渡槽引水过磁窑河,可增加灌溉河东800亩耕地(以前只能靠抽水灌溉)。

  在此之前,村里的农田只能依靠文峪河水库的水源进行灌溉,灌溉水源单一且受到诸多限制。而渡槽的建成,彻底改写了这一局面,实现了文峪河水库水源和汾河三坝水源均能引流灌溉的目标。这使得浇地水源有了更多的保障和选择。

  文峪河水库的水通过渡槽顺利引水过磁窑河,为河东800亩耕地带来了生机与活力。在渡槽建成之前,这片耕地只能依靠抽水灌溉,不仅成本高、效率低,而且灌溉效果也不尽如人意。如今,通过渡槽的自流灌溉,不仅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还大幅度的提升了灌溉效率,使得农作物能获得更加及时、充足的水分供应。

  同时,汾河三坝的水也能通过该渡槽灌溉全村的土地,逐步扩大了灌溉面积,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这一水利工程自建成使用至今,已经走过了许多个年头,它就像一位默默奉献的守护者,依然在造福着演武人民。

  在我们当地,由于地理和气候的原因旱年相对较多。每当遇上大旱之年,演武南边的好些村庄便陷入了困境。庄稼因缺水而生长不良,原本绿油油的田野变得枯黄,农作物严重减产,农民们一年的辛勤劳作可能付诸东流。而我们演武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老七”具有长远的眼光和强烈的责任感,他深知水利设施对于农业生产的重要性。每年都是积极组织人力、物力修建水利设施。因此,即便在干旱的年份演武的庄稼依然能获得充足的灌溉,基本上每年都能获得好收成。

  这一现象,给演武当地上年岁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亲身经历了那些干旱的岁月,也亲眼见证了演武在水利设施保障下的丰收场景,所以对此都有着切身体会。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1997年的四五月份,大地上一片生机勃勃之景,田野里绿意盎然,河水潺潺流淌。就在这样一个时间段,我参加了第二次文峪河清淤工作。当时我和大队会计吕启富还有司机李润根是每天给工地上民工送饭的任务。

  文峪河,这条承载着沿岸无数村庄兴衰变迁的母亲河,由于多年泥沙淤积,河道变得狭窄,水流不畅,不仅影响了周边的农田灌溉,还存在着洪涝灾害的隐患,清淤工作迫在眉睫。此次清淤行动,带队的是支部书记任永秀。

  说起这次清淤,其中有着一段奇妙的巧合,两次清淤都是在师家庄地段。回溯到1969年,同样是文峪河清淤,同样是演武村的队伍,而当时带队的是任永秀的父亲任盛业,他是当时的大队党支部书记。

  时光仿佛在这里交织,历史的接力棒从父亲手中传到了儿子手中。任盛业当年带领着演武的村民们,凭借着简陋的工具和顽强的毅力,完成了那次清淤任务,为文峪河的畅通和村庄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老七”接过了这份责任,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是清淤的任务,更是传承父辈精神、为村庄谋发展的使命。父子二人,相隔28年,用同样的方式为同一条家乡河流清淤。

  在整个清淤过程中,“老七”不断地出谋划策。他根据河道的真实的情况,合理的安排人员和工具,制定了科学的清淤计划。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这次文峪河清淤工作圆满地完成了上级布置的任务。“老七”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责任和担当,他不仅完成了清淤的任务,更传承了父辈的精神,为演武村的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而这段清淤的经历,也成了演武村历史上一段难忘的记忆,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勇往直前,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奋斗。

  在20世纪90年代,社会各方面都在蒸蒸日上、百废待兴的时代。在演武这片土地上,教育事业的发展状况非常关注。“老七”深刻地意识到教育对于一个地区发展的重要性,尤其是小学教育,它是培养人才的根基阶段。

  他深知要改善小学的教学条件,修建一座现代化的教学综合大楼是当务之急。于是,他向村干部以及群众阐述教育的重要意义以及修建教学综合大楼的必要性。

  他详细地分析了当前演武小学面临的困境,以及改善教学环境后对孩子们未来成长的积极影响。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村委会的成员们逐渐达成了共识,认识到教育投资是一项具有长远意义的事业。

  然而,修建教学综合大楼需要巨额的资金。对于当时经济并不发达的演武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困难并没有吓倒他们,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集资。同时发动干部及村民们捐款。向村民们宣传教育的重要性,鼓励大家为孩子们的未来伸出援手。许多村民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被他的热情和对教育的执着所打动,纷纷慷慨解囊,哪怕是拿出自己辛苦积攒的一点点积蓄,也希望能为学校的建设出一份力。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建设过程,一座崭新的教学综合大楼终于在演武小学的校园里拔地而起。这座大楼宽敞明亮,拥有现代化的教室、实验室、图书室和多媒体教室。孩子们终于告别了破旧的教室,在崭新的环境中快乐地学习。

  这座教学综合大楼的建成,不仅改善了演武小学的教学条件,也为演武的教育事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它成为演武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更是演武人重视教育、关爱下一代的象征。

  更重要的是,他在教学楼顶层设立了“王文素纪念室”,将数学大师的精神融入校园文化。从此,孩子们不仅学知识,更有了榜样。

  而他,为了演武小学的发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贡献,也将永远被演武人民铭记在心。

  在历史的长河中,1996年是一个看似平凡却又意义非凡的年份。对于演武而言,这一年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为其发展事业带来了新的曙光。而这背后,离不开一个被大家亲切称为“老七”的人,他以坚定的信念和无私的奉献精神,为演武的发展和王文素研究事业付出了积极的贡献。

  演武镇,作为一个有着深厚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的地方,一直以来都在探寻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发展之路。而王文素,这位明代杰出的数学家,他的事迹和成就无疑为演武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宝贵的契机。“老七”深知王文素研究对于演武的重要意义,他敏锐地意识到,挖掘王文素的历史价值不仅仅可以丰富演武的文化内涵,还能为演武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为了演武的发展事业,也为了深入推动王文素研究,“老七”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他积极协助汾阳有关部门,踏上了一场探寻王文素故里所在地的征程。

  1996年之前,王文素只是一个模糊的历史名词,仅知其为“明代汾阳人”。最初,王文素的故里仅模糊地记载为“汾阳”、“汾州”,这样的记载虽然有一定的指向性,但却不够精确。“老七”明白,只有进一步明确王文素的故里具置,才能更好地开展相关研究和开发工作。

  于是,“老七”和汾阳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查阅了大量的历史文献和资料。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他们终于将研究范围进一步缩小到了“汾阳的演武”。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要想确凿地证明王文素与演武的关系,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演武王氏族谱世系图表。他们深知,族谱是一个家族历史的重要载体,其中可能隐藏着关于王文素的关键信息。

  终于他们凭借丰富的历史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在族谱中寻找到了王文素的蛛丝马迹。这些线索就像是一颗颗珍珠,串联起来逐渐勾勒出了王文素与演武之间的联系。通过对族谱中人物关系、迁徙记录等信息的深入分析,他们初步确定了王文素与演武的紧密联系。

  王文素的发现,为演武增加了一个独特的话题。在当时,演武虽然有自己的特色,但在文化宣传和发展方面还相对滞后。而王文素这位明代数学家的出现,为演武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这一发现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许多学者和专家纷纷对王文素进行深入研究。

  “老七”锲而不舍的努力不仅为演武的文化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也为王文素研究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对家乡的热爱和对历史背景和文化的尊重。让王文素的故事在演武这片土地上继续传承下去。

  如果说前面水利和教育是“打基础”,那么橡胶产业园区的建设,推动产业聚集发展就是“谋未来”。

  在“老七”的心中,有着诸多关于演武发展的牵挂与期盼,而最为他牵肠挂肚的事情,无疑是演武橡胶园区的建立。演武的橡胶产业,就如同他悉心呵护的幼苗,承载着他对这片土地未来的无限憧憬。

  早在20世纪90年代,“老七”就敏锐地察觉到橡胶产业对于演武经济发展的巨大潜力。他深知,要让演武的橡胶产业实现长远可持续发展,就必须有一个科学合理的规划和一个集中高效的发展平台。

  于是,在1992年,在“老七”的积极推动下,演武镇党委、政府主持编制了《关于发展橡胶工业小区的规划》。这份规划凝聚了众多人的智慧和心血,它不单单是几张图纸和文字说明,更是演武橡胶产业未来发展的蓝图。

  然而,从规划的制定到园区的真正落地,这中间充满了艰辛和挑战。时间来到2002年,经过十年的不懈努力和积极争取,演武橡胶园区终于获政府批复成立。这一消息如同一声春雷,在演武大地炸开,让每一个关心橡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人都为之振奋。但此时,新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如何让演武的橡胶企业和从业者顺利入驻园区。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村支书“老七”挺身而出,传承着父辈的薪火,接过了主导推动动员演武橡胶人入驻园区的重任。他深知,这不单单是一项工作任务,更是关系到演武橡胶产业未来命运的大事。“老七”耐心地向他们宣传园区的优势和发展前途。他对大家说,园区有着完善的基础设施、优惠的政策支持和良好的发展环境,入驻园区将有利于企业的做大做强,提升演武橡胶产业的整体竞争力。

  然而,观念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在动员过程中,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一些企业和从业者习惯了传统的生产经营模式,对入驻园区存在疑虑和担忧。

  他们担心搬迁会影响生产,增加成本;担心园区的管理和服务跟不上;甚至有的人觉得这是政府的“面子工程”,对园区的发展前途并不看好,还有一些人指责他是“瞎折腾”。

  面对这些质疑和反对的声音,无端的骂名如同萧萧落叶般向“老七”袭来。但他没有退缩,没放弃,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在推进园区建设和动员入驻的过程中,他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经历了无数的起伏。有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那种独上高楼时的寂寞远眺,让他倍感孤独。

  但当他看到企业和从业者们逐渐理解和支持园区建设,主动与他交流入驻的想法时,他又仿佛感受到了嘘寒问暖时的清风拂面,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而当他听到一些不理解的声音和无端的指责时,他的心中也会涌起绵绵的心痛,就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悔地顽强推进着工作,用自己的坚持和信念,一点点地打破人们心中的坚冰。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拼搏,曾经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如今已发展成为华北地区最大的橡胶集散地,继而成为远近闻名的橡胶专业镇。

  相关橡胶产业吸纳周边村庄就业人员接近万人;年产值数十亿元;“演武再生胶”成为全国知名品牌。

  如今,走在园区主干道上,厂房鳞次栉比,到处都是忙碌的橡胶企业,全国各地送货拉货的车辆川流不息,橡胶产品远销全国各地。

  演武的橡胶产业不仅带动了当地经济加快速度进行发展,还解决了大量的就业问题,让无数家庭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这一转变,彻底改变了演武村的发展轨迹,也奠定了未来二十多年的繁荣基础。

  而这一辉煌成绩的背后,包含了“老七”多少的心血啊!从规划的制定到园区的成立,从动员入驻到产业的发展壮大,“老七”始终站在最前沿,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为演武的橡胶产业高质量发展保驾护航。他就像一位默默耕耘的农夫,在这片土地上播下了希望的种子,经过多年的精心呵护和培育,终于迎来了丰收的季节。

  他的付出和奉献,将永远铭刻在演武橡胶人的心中,成为演武经济发展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

  在时光的长河中,当我静下心来,缓缓回忆起“老七”所走过的那些路时,那些过往的片段此刻显得无比珍贵,宛如夜空中闪烁着微光的星辰,在我的脑海中熠熠生辉。它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然而,时光是无情的刻刀,跟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我深知有些记忆可能会渐渐模糊,就像褪色的老照片,画面会变得斑驳不清。生活的琐碎与忙碌如同汹涌的浪潮,会慢慢淹没那些曾经清晰的细节。但“老七”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它不单单是一段回忆的载体,更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老七”虽已“走了”,但他点燃的火种仍在传递。他留给演武的不仅是几座建筑、一个园区,更是一种精神:敢为人先的勇气、久久为功的定力、薪火相传的自觉。还有那渡槽流淌的水流;教学楼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更有那橡胶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也还有村民口中那一声声亲切的“老七”。

  学者们常说,回忆是人类情感的宝库,我会在这无尽的回忆中,永远追寻着“老七”生前的足迹,让这回忆成为我生命中的忘不了的印记。

  愿你在另一个世界无病无痛,自由行走,不再受轮椅与药瓶的束缚。愿你看见今日之演武,山河锦绣,百姓安康,产业兴旺,文脉绵延。

  老七仙逝,噩耗惊心。忆君生平,德厚功深。初揽村任,力破困局。征粮重任,旬日功成。干群融洽,共赴前程。考察取经,开眼拓胸。交通旅游,规划谋宏。水利兴修,旱涝无忧。渡槽高灌,惠泽千秋。文峪清淤,父子传承。使命在肩,河道畅行。兴学重教,楼立村庭。培育桃李,德馨育英。王文素探,故里初明。文化添彩,遐迩扬名。橡胶园区,心血凝成。虽遇阻力,矢志前行。专业名镇,华北蜚声。与君相交,情谊至真。常相晤聚,谈笑乡村。未料一别,竟成永分。君今远去,音容犹存。精神不朽,激励后人。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备注)王文素,字尚彬,明代数学家,山西汾州(今汾阳市)人,约生于1465年,于明朝成化年间(1465-1487)随父王林到河北饶阳经商,遂定居。出生于中小商人家庭的王文素,受所处社会及家庭影响,自幼颖悟,涉猎书史,诸子百家,无所不知。尤长于算法,留心通证,以一生之精力,完成了《新集通证古今算学宝鉴》这一数学巨著,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其数学成就具备极其重大的历史价值。他的研究成果在当时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对中国古代数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出生于建国初期的一个草根百姓,一生爱好文学,出版一部童年回忆录《遥望童年》。著有一部二百多万字的纪实自传体乡村百姓故事回忆录《草根春秋》。